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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姐,真不好意思,现在的确有点困难。”猎头在电话那头抱歉。
  纪年连没事,如果有机会麻烦他记得通知自己。
  她语气平静地挂上电话,戳在屏幕上的手指却忿忿不平,心里暗骂起这个通讯发达的时代。好事坏事,都一秒传千里。
  她被招聘市场封杀了。
  屏幕又亮起,是新的微信。
  “岁岁:家姐,妈子问你明晚要不要回来吃饭。自从你上周回过来,她就日哦夜哦整偷偷问我你几时再回……”
  纪年还没想好怎么回,却在下一秒收到了钟俊豪的微信。
  “钟俊豪:你们囍帖街有什么好吃的,今带我去吃一下?”
  她冷冷地睨着手机屏幕,半晌没作声。
  “钟俊豪:当是你的导游费,一日2000蚊。”
  哦,用钱挞她是吧。
  “纪年:杀你。”
  -
  纪年想在多宝食街等他,偏偏这位少爷自己不识路,车子也导航不进内街,要她在街口那个硕大的“囍”字那等。
  绛色的漆经过日晒雨淋,已然有点发旧,但不影响它作为一个打卡地标吸引情侣和准新人过来自拍。
  “bb猪,看镜头,”一个年轻男孩把头凑到年轻女孩脸颊旁,伸长自拍杆嘟长嘴:“mua——”
  “噫,好衰噶……”女孩子娇羞地虚虚捶了他一下,两人手牵手离去。
  连条街都没有踏入过。
  “囍帖街啊囍帖街,曾几何时这里墟墟冚冚热闹非凡,而今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纪年身后传来有洒侃,“你,这里会成为下一个利东街吗?”
  纪年漠然不语。
  香港利东街,曾经经营了半个世纪的喜帖印刷,具有历史意义又富有人情味,最后仍抵不过时代变迁,在04年落得个拆迁的下场。
  她看了一眼那双漂亮但诡计多赌狐狸眼,冷冷地:“不是吃饭吗,在这里长吁短叹。”
  “这才几点啊,你很赶时间吗?”
  “以为你们这些大少爷都是睡到自然醒,直接两餐合为一餐。”
  “陪我走走呗,”他狡黠一笑,低头点开手机屏幕,“纪姐既然是地陪,就要有地陪的专业度才是。”
  叮,纪年的手机五百块到账。
  “先付个定金。”他迈开腿率先往前走。
  他们身后是条双车道的十字路口,路口立着一栋外观有点杂乱的婚庆器材批发中心“囍缘汇”,蓝灰色的玻璃落地窗像是蒙了一层尘,里面透出来是常年受日晒而褪色的广告牌,上面惨白的粉色底衬着几个已经看不清面容的洋新娘,还有硕大的标题——“喜结良缘,百年好合”。楼下入口处隐隐可见有很多块设计不统一的招牌,像一块块补丁似的为楼上某个店招揽客人。门外一楼是稍显杂乱的各色铺:房屋中介、烧腊店、包子铺、鞋店……再旁边有麦当劳,还有地铁出口,路面一排共享单车和电动车横七竖柏摆放着,看上去要提某辆车得费老大劲。
  远处是这几年新起的楼盘以及商场,与这栋稍显破败的交易中心对比鲜明。
  纪年皱了皱眉。
  以前在囍帖街看这栋楼和周遭环境,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许是已经融入其中,习以为常。而今她以一个“游客”身份来审视,却总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有游子久未归家的近乡情怯,也有带着客人光临“寒舍”的坐立不安。
  她扭头走进街内,快步跟上钟俊豪。
  囍帖街是个绿树成荫的双车道大街,两排是各色婚庆店铺:西式婚纱、中式裙褂、男士西服、婚鞋头花、婚纱摄影……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橱窗上是一句句动饶广告语:“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婚纱梦”、“选一双水晶鞋,让它带你去往幸福之地”、“你和我一起,就是爱情的样子”……
  钟俊豪随意推开一家西式婚纱的玻璃门,里面的有个店员便迎了上来:“两位进来坐,随便看看。”
  罢便带他们坐下,递上来一部ipad和两杯茶水:“两位有什么心水的款式吗,我都可以介绍一下。”
  纪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示意她赶紧装一下。
  这个店貌似是这几年才开的,纪年没什么印象,店主也不认识。
  她拿起ipad翻看了几页,里面款式新颖,看上去都很时桑这时试衣间走出来一位穿着婚纱的年轻女孩子,而镜前的好像是她闺蜜,轻声对她:“呀这个比前面两件适合你,很显气质。”
  女孩子似乎也很满意,但也有点犹豫,转身问店家:“真的不能拍照吗?我想拍给我老公看看。”
  店长摆摆手:“不好意思,这里的都不允许拍照。”
  “我都给了试衣费了,还不行吗?”
  店长摇摇头。
  女孩子有点失望,闺蜜在一旁劝:“啊呀不用给你老公看啦,你的婚纱你自己喜欢就行了,就当是到时给他一个惊喜啊。”
  女孩子似乎也被动了,又对闺蜜:“这件好还是刚才街尾那家珍爱那件好?”
  听到这两个字,纪年突然愣了一下。
  “这件呢比较清雅,那件就比较高贵,我觉得都挺好的……”
  “啊呀可惜都不能拍照,我好难比较……我都有点忘了那件是怎样的了。”女孩子有点着急。
  那闺蜜拍拍她肩膀:“那就回去再看一眼,反正两家试衣费都给了,也不差从这街头走回街尾这十来分钟。”
  女孩子点点头,进去换衣服。两人跟店长打了个招呼,店长纵是有点遗憾与不悦,但脸上还是挂着笑:“那你们看了觉得还是我们好,记得回来哦!”
  眼里的殷切恨不得要跟着她们去街尾。
  钟俊豪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忍不住了一句:“这样麻烦。”
  身旁的店员心直口快:“现在的女孩子都爱跟闺蜜姐妹来逛婚纱店了,因为男人大多没什么耐性。而且婚纱最重要是新娘子穿着开心,也不是为了讨好老公,自己又不是没钱买给自己。”
  纪年莫名想起她十五岁那年暑假,在店里遇到的那个等女朋友试婚纱等到打瞌睡还摔门而去的男人。
  “你觉得你要把婚纱卖给谁”——这是当年阿萍问自己的。
  “婚纱就是要卖给新娘子的”——一直到现在,她仍是这样觉得。
  十年过去了,好像,时代的确是变了。
  店员罢又觉得自己失言,赶紧补了一句:“所以这位先生能陪你女朋友来看婚纱,真的很难得很难得诶。”
  “我可是很有耐性的,”钟俊豪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纪年,“怎么样,有看中的吗?我们尽管试。”
  “要么再走走看?”她温温柔柔地噙着笑,慢慢抬眼。
  钟俊豪接收到她那“差不多得了啊”的眼刀,施施然地推开门去。
  他一路逛着,一路拿起手机沿路拍着店面。沿途偶尔遇到一些少时便相熟的店家,都一副吃瓜表情伸长脖子望着这对年轻男女,煞有介事地对着纪年眨眼睛:“哦哟年年,这位是谁呀?”
  纪年一律回答:“我老细。”[1]
  钟俊豪觉得好笑:“我何时做了你老板。”
  “你给我钱当一日导游,你就是我一日老板。”纪年答道,又见他一路走来话也不多,便:“我以为你会很多问题呢,例如试婚纱为何要试纱费,顾客为何不可以拍照。”
  “无非就是折旧费用转移,以及提升顾客心中的沉没成本促进交易;另外我看很多店都有自己的设计师款,不给拍照也是避免同行抄袭吧。”
  纪年对他的敏锐很淡漠,不给任何反应。
  “怎么,不是应该对我刮目相看,认为我不是那个浑浑噩噩的二世祖了?”他侧头睨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如此冷淡不太满意。
  “你是做了功课来的吧,肯定不是只是过来行个街食餐饭。吧,想做什么?”
  “功课没怎么做,但基本的商业常识还是有的。”钟俊豪收起玩笑表情,少有地认真道:“我想你帮我一起拿下囍帖街改造项目。”
  话音刚落,纪年立马拒绝:“我完全没经验,况且我已离开这里许多年。”
  “囍帖街这一带是我们钟家盘下的地,但这些年来其实都是野蛮生长,没有怎么打理过,完全是坐等地皮升值。”
  “得好像在忏悔,倒也不必。囍帖街还是有过风光年月的,没有你想得这么不堪。”
  “倒也不是不堪,只是惋惜,本来可以更好,不至于被逼到如今面临拆迁的田地。”
  听上去句句在理,而她却警惕地盯着他那双狐狸眼一言不发。
  钟俊豪继续边走边讲:“你也别把我当活菩萨非要救这老街,我只是要从拉叔手里拿回属于自己的地位,避免被他和裴兰两个笑面虎踢出局。”
  他当着她的面毫无保留地讲出自己的司马昭之心,似乎这次真把她当盟友。
  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街尾。他停在一个店前,太阳当空透过树荫落在他身上,整个人被斑驳的碎金笼罩,看不清眼里神色是正是邪。
  纪年还未开口发问,店内有人推门出来,张口唤道:“年年?”
  她错愕地看见阿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自家的珍爱婚纱店门前。何美珍也跟着走了出来,疑惑地问:“你不是明才回来吃饭吗?”
  “哦,这我老板,”纪年忽而眼珠一转,便迎着钟俊豪进去,“老板随便看看,我家的定制男士西服款式新颖又真材实料,绝对不比你那些高定要差。”
  钟俊豪睨了她一眼,心想你可真大言不惭。
  阿萍心神领会,便带着这条“水鱼”进去介绍款式,而他也不拒绝,认真听介绍又乖乖去量身,下了两套西服又对阿萍想给阿妹预定两套礼服,晚几会差司机送她过来。
  他没让人上门服务,恐是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地址。
  刷完卡,阿萍在背后给纪年比了个大拇哥。
  “我们方才在街口遇到两个女孩要回来再试试婚纱,不知道后来她们买了吗?”钟俊豪突然问道。
  “哦,试完觉得还是那边的更合适,便又回去了。”
  “真是好耐性。”他瞥了一眼桌面随意摆着的两个白色信封,上面印着银行的logo。
  他看见纪年也盯着那里。
  走出去的时候已是晌午,纪年带他去了多宝食街,在一记面店坐下来。时值午市,店里人很多,大家在布拉肠细蓉的蒸腾水汽中边吃边聊八卦,眼里却不忘盯着头顶的电视,一心多用地看着吴启华版的《倚屠龙记》。
  钟俊豪坐下来之前掏出早有准备的酒精湿巾,细细地擦了一遍塑料红凳和木桌,又掏出纸巾再擦一次。谁知老板带着一身热气走上来,麻利地拿抹布擦了一圈桌子,然后递上塑料餐牌:“年年带朋友仔来啊?老三样吗?”
  钟俊豪看着刚擦完的桌面泛起的微微水光,叹了口气接过餐牌,胳膊肘都不落餐桌。
  “这里出名的是细蓉和鸳鸯肠,白云猪手也不错。”
  “听你的,有无糖水?”
  “那就两碗细蓉,一碟白云猪手一碟油菜,”纪年没看餐牌,“加多碗腐竹鸡蛋糖水,给他可以了。”
  罢拿出手机,对着老板脖子挂着的二维码扫码结账。
  “哟,这么好心请我吃饭啊?”钟俊豪见那老板离去,忍不住又掏出了酒精湿巾。
  “你在我家下了个大单,所以请你吃饭啊。”
  “这就大单了?平日里是有多惨淡……”钟俊豪突然正色道,“这还是主干道上的店铺,虽今是工作日人流少,但家家都在拍乌蝇,一日下来估计也就赚个试纱费……这还没到内巷那些豆腐润店,我随意瞄了瞄,都挂着牌子写着大大的折扣,虽然没到‘老板娘连夜走佬出血大酬宾’的境地,但当年繁华盛况已经不复存在。”
  他的是实话,纪年无从反驳。
  “于公,我相信你不忍心看见整条街被铲了;于私,你需要钱。”
  纪年抬起头,黑框眼镜后如兽般的乌眸盯着他。方才那银行贷款逾期催缴单,估计他也看见了。
  是的,她需要工作,需要钱。
  太需要了。
  “我会请你做我的顾问参与到项目里来,退一万步,日后这条街若真的保不住另做它用,你至少赚了一笔不菲的咨询费,也不亏。”
  “囍帖街项目不是钟明辉在跟吗?”
  “拜你所赐,RL他没法继续掌权了,而他已经弃车保帅拿了cEo老陆一干热祭旗,包括欺负你的陈韦志。”他拿起杯子递到唇边,看了一眼茶水,又放下来,“接下来掌管RL的,是我。而这个项目,我和他会各出一个方案,看哪一个可以打动政府。”
  “你们有钱人可真有意思,居然玩起了内部比稿。”纪年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置街坊生计于不顾,全是你们游戏里的Npc。”
  “顾啊,顾——!这不就是请你的原因吗?如果我没有猜错,拉叔那边的方案是要囍帖街转型做别的,因为越彻底颠覆现在能捞到的钱越多。”钟俊豪的筷子落在云吞面上,一粒一粒地挑走韭黄,“而我们就要力保囍帖街原风貌和人情味,给它注入新的生命力。我想,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纪年心里在打着鼓。
  的确,她挺适合的。
  可若是回来,“囍帖街”的标签估计要跟她一辈子了。
  突然,钟俊豪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一勾,那黑框平光眼镜被勾走,而在她诧异的眼神下,他轻轻将她的刘海往旁边一拨,露出那光洁的额头和冷峻的断眉。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原来那副样子。装乖装得太久了,不累吗?”
  想当年,她可是那个抱着他书包就要扔臭水沟里的悍女。
  纪年盯着他,缓缓启唇:“好,杀你。”
  钟俊豪满意地笑了。
  “哇哇哇,今日咩日子,烁仔你也带女朋友过来帮衬啊!”一记的老板突然在身后大声招呼。
  钟俊豪微微抬眼,手却没收。
  “人有点多哦,你要不要跟年年他们搭台?”老板没有领略到暗涌的气流,继续拉着他往里走,然后看着四人桌旁的两人问:“不介意吧?”
  “不介意。”
  钟俊豪缓缓收起手,纪年的额发又遮住了眉头。
  “哦哟看到你们这样成双成对的,真是喜庆啊。”老板继续道。
  “嗯,今日是个好日。”钟俊豪突然兴起,竟大手一挥,“老板麻烦你给在场的人免单,这餐我请。”
  老板原本脸上笑容满面,听到这一句却神情一滞。
  坐在对面的裴烁原本看到他俩时面色沉沉,此刻“嗤”地笑出声来:“你以为这里是你常去的夜店啊?动不动就全场我请。你知不知道这里都是先埋单后吃饭,你要老板逐个逐个庭吗?大家中午时间好赶的,别玩了大少爷。”
  钟俊豪着实没想到,自己会在埋单上出糗。
  “再讲了,看不起谁啊,这里随便一个穿着背心踢着人字拖的都有可能是城中村拆迁富豪,用得着你请?”
  他身旁的叶咏欣侧头看了他一眼。
  从到大,她习惯了钟俊豪这只狡猾老狐狸突然脑子短路做出些幼稚举动,但她第一次见如此牙尖嘴利的裴烁,仿佛从踏入这条街的那一秒开始,他身上便莫名长出来硬鳞与尖刺。
  老板见场面有点难看,赶紧补了一句:“哦哦哦庭就有点难,不如请大家食糖水?”
  钟俊豪哼了一声,斜睨了一眼叶咏欣,冷声道:“好,祝我跟女朋友甜甜蜜蜜,就请大家食这个腐竹蛋花糖水!”
  周遭食客的声音此起彼伏:“多谢老细!”
  裴烁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睛却盯着对面的纪年:“好啊,多谢你的腐竹蛋花糖水。”
  而纪年却没看她,扭头对忙着扫码结漳钟俊豪:“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看着他俩并肩离去的背影,裴烁用劲抿了抿唇,掏出手机找到钟明辉的微信头像,出力地在输入法九宫格上摁下三个字母:“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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