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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3章 算无遗策
  “国公爷,能容小老再说一句吗?”朱家贞小心说道。
  “老叔有话直说就是了。”朱纯臣还是很愿意听朱家贞说话的。
  “国公爷说的对,李家确实是一个靶子。皇上心下有疑,派出厂卫查探,也肯定是查先他们。”朱家贞先肯定了朱纯臣判断。“可事情既然不是李家做的,就一定有查清的那一天。到时候,厂卫全力出动顺藤摸瓜,未必就摸不到我朱家来。”
  “顺藤摸瓜.”朱纯臣咂摸了一下,转头看向朱家琦。“会摸过来吗?”
  “回国公爷,老祖父,”朱家琦接言道:“小的部署得很谨慎,根本没有藤可以让厂卫摸。”
  “那你是怎么知道皇女新丧的?”朱家贞问道。
  朱家琦微微一笑,解释道:“奶子房什么时候招人,什么时候换人,什么时候用人,会用哪些人,都不是秘密。我们并不需要往宫里或是奶子房塞人,更不需要买通谁,只需要在奶子房附近,也就是前后门,放些不起眼的暗哨,探查哪些人在什么时候进宫,哪些人什么时候出宫。便能分析出皇女新丧的事情。”朱家琦也不卖关子,紧接着便说:
  “上个月,有几个生男的奶口被送入宫中,这说明宫里生了一个皇女。联系到皇上册封嫔妃的规矩,很容易就能推出是邵安嫔诞下一女。”
  “一般来说,进宫的奶口们会在一段时间内被渐次放出,最后只择优留用一个,作为皇子女的奶娘。就算进宫的奶口全都不行,需要换新,也至少得一个月才会试完一整批。可是,我们暗哨探到,仅仅只过了十天不到,第一批进宫的四个奶口就全换了,奶子房又挑了一批新人进宫。这很反常,至少说明新生儿吃不惯这批奶口的奶子。如果结合医道大胆推断,那这就是夭折之兆。”
  之前查到此事的时候,朱家琦便将这个情报汇报给了朱纯臣。但当时,他只把此事作为一个寻常的皇家秘闻说给朱纯臣听,没想过国公爷竟然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朱家琦深深地看了朱纯臣一眼,接着说:
  “今天,我们派出暗哨的探到。第二批进宫的奶口被一股脑儿地全部清退了。这说明,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邵安嫔所出皇女,夭折了。”
  “哼哼哼,”朱纯臣突然笑了。“就是不知道这邵安嫔的女儿未足月而折,还能不能母凭女贵,得个安妃的头衔。要是得了,那似乎也不算什么损失。”
  朱家琦附和似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道:“现在那几个暗哨已经回来了,只要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出京去南方避避风头。那么这厂卫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可以顺的藤,摸到我成国公府这里来。”
  在宫里进行大规模整肃的同时,总揽朱家的情报工作的朱家琦也对朱家的情报收集策略做了相应的调整。以前的皇城就是一个筛子,不管是高级宦官的人事变动,还是不为人知的皇家秘辛,只要肯掏银子,就能买到。
  但严饬宫禁之后,这银子就不是敲门砖了,贸然行收买之策,甚至有可能引火烧身。所以朱家琦只能行旁敲侧击之道,也就是寻找与宫中政策、皇家生活息息相关的侧面消息,再加以分析。紫禁虽禁,但毕竟不是也不可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孤岛,这类消息是如何也禁不住的。
  “嗯,好吧。那之后你准备怎么做?”朱家贞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家门口还有锦衣卫盯着呢。”
  锦衣卫盯门是成祖靖难之后就有的惯例,主要是防止内外勾结,文武串联以密谋造反,威胁皇权。
  锦衣卫的侦控手段对于其他人来说,算得上隐秘恐怖,非常有震慑力,足以让手握权力的人打消造反或者逼宫的企图。但是,这些半公开手法,对成国公府来说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因为第七代成国公朱希忠的弟弟,在万历二年才过世的太保兼太子太傅左都督朱希孝,就是锦衣卫的掌卫事一把手。当年朱希孝掌卫的时候,骆思恭他爹还没死呢。可以说,成国公府实在是太清楚锦衣卫的手段了。
  老家宰朱家贞自己年轻时候就是锦衣卫的老鸟,在东书房、北镇抚司这些侦缉衙门干过很长一段时间,多有功劳,官至百户。不过因为出身微末,又没有军功,所以没能搞到世袭。
  但就算能搞到世袭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喜事。朱家贞这一生殊为苦闷,比宫里的太监还不如。宦官进宫,宫里还会登记姓名籍贯,发达了还可以回去立个牌坊。朱家贞既不知老家何处,也没有后嗣子孙,要不是得了国公爷的承诺,允许他陪随入葬朱家的坟茔地,怕是死了也只能做个吃不到香火的孤魂野鬼。
  “老祖父的教诲,孙儿当然不会忘,锦衣卫在哪个地方下桩盯梢,孙儿都知道.”朱家琦犹豫了一下,说道:“而且不止锦衣卫,还有东厂的人。或者说,东厂的人还要更多一些。”朱家琦没在锦衣卫系统里干过,但朱家贞教他的本事他还是学得很透彻的,就算没有学到十成十,十成九还是有的。
  “东厂的人!”朱家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时候来的?”
  朱家琦说道:“国公爷去了清华园之后不久,东厂的人就围上来了。不但问东问西,还试图收买府里的人。为免东厂起疑,孙儿授意一些人主动收下银子,卖了些不咸不淡的情报给他们。”
  预防造反这种事情,只需要一般程度的盯梢,掌握高级官员的往来交往就行了。除非发现异于平常的密切往来,或者因为某件事触怒皇帝,否则厂卫不会骤然增加对某家勋戚的侦控力度,更不会去追踪重要人物以外的普通家仆。不然就厂卫的人手和经费恐怕翻倍都不够。
  “这些事情国公爷知道吗?”朱家贞看向朱纯臣。
  “你的好孙儿没告诉你?”朱纯臣莫名地冲朱家琦点了点头。
  “没有。”朱家贞轻笑摇头。
  “孙儿只是不想让老祖父听了担心,而且就算东厂渗透也不是什么大事,”朱家琦很快就把话题转移了。“东厂派来的人。孙儿已经全找到了,他们的驻地和行动轨迹,孙儿也确定了。完全能绕开他们散播流言。何况,老祖父也知道,市井流言的传播本就难以捉摸,只要去派人去那些偏远的坊市,将谶语播撒给往来的普通行人,等舆论造起来之后,再把派去造势的人送去外地避风头,厂卫也就摸不到线头了。”
  “你心里既然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国公爷点了头,你就做吧。”朱家贞也识趣地不再说朱家贞没有跟他通气的事情。
  “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办法,能把厂卫把查案的线头往李家身上引导?”朱纯臣幽幽地问道。
  朱家贞一凛,赶忙说道:“国公爷,想要做当然也是可以做的,但多做多错,把线头往李家身上引导,厂卫就有可能顺着线头一路摸到我成国公府来。就比如收买,我们当然可以在事发之后钱让人诬告李家,可一旦进了镇抚司的诏狱,或者东厂的大牢,那么被收买的人的嘴就一定会被撬开,那种酷刑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朱家贞很清楚,和厂卫角力的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要和厂卫角力。必须在一开始就避免被厂卫怀疑锁定,一旦被厂卫怀疑并锁定,那么任何布置就都是无效的了。厂卫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侦控,而在于他们只需要窥探上意,只要上意不排斥,那么厂卫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酷刑。大刑伺候之下,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诏狱里的人为了求死,甚至可以无端攀咬至亲。那种被折磨到死都不松口的硬骨头有是有,但毕竟是少数,而且这种人也不会被收买。“老祖父说的是,”朱家琦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说来听听!”朱纯臣立刻追问道。
  “还是先前那个法子。”朱家琦解释道:“就是在市井之间制造舆论,说谶语是李家造出来的。只要舆论的声量足够大,那么自然会有言官风闻上本,弹劾李家。”
  “但是这样一来,谶语的作用就会被消解掉。”朱家贞说道:“究其根本,我们散布谶语是为了让皇上相信‘九莲菩萨显灵’一事,进而让皇上不要以李家的三大案,或者说伪造漂没案为抓手,深查清华园的事情,最后摸到我成国公府上来。但如果坊间有了李家造谶的舆论,言官风闻上本,直达天听。那么皇上或许也就不信‘九莲菩萨显灵’谶语了。”
  “唔”朱纯臣点了点头,“老叔你好像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在制造谶语的同时,散布李家造谶的舆论,我又不想害他们。我只是为防万一,想在皇上心中生疑,不信谶语,准备派人去查探的时候,把查案的方向,往李家身上的引导。”朱纯臣就是想给自己再上一层保险。
  “有备无患自然好的,但这很难。”朱家贞摇了摇头。“如果皇上不信谶语,派出厂卫查探。那这种时候,再做任何事情都是画蛇添足,引火烧身。”
  朱纯臣又看了看朱家琦,见他也是摇头,也就不再坚持了。“那就先这样吧,把事情做得漂亮些。需要用钱就跟老叔要。”
  “是。”朱家琦应道。
  “老叔。”朱纯臣望向朱家贞。
  “国公爷有什么吩咐。”朱家贞起身应答。
  “准备.”朱纯臣想了想,说道:“准备几万或是十来万两银子,要现银。”
  “请国公爷容小老多嘴问一句,”朱家贞问道。“您老这时候要这么多银子是要做什么?”
  秉着狡兔三窟、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避险理念,成国公府里是没有多少现银的。只要皇帝不撕破脸,搞那种除名除爵式的大审问大抄家,就算国公府里的人犯了罪,引得厂卫到家里来查抄,那也找不出多少银子。
  “什么也不做,就屯着。”朱纯臣又饮下一口茶。
  “屯着?”朱家贞一惊。“这时候往家里屯银子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就是得屯。”朱纯臣阴恻恻地笑道:“辽东打了两年大仗。我国公府也依靠这场仗做了两年的生意。如果皇上派人来查,翻遍我国公府的库藏,只在府库里找到三五几千两银子。他老人会怎么想?我猜,皇上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夸我清廉。”
  “可皇上若是要真的派人上门来查,发现了这笔钱又当怎么办?”朱家贞又问。
  “那就只好给他咯。所谓取之于国,用之于国嘛。我国公府只是秉着最基本的商业逻辑低买高卖,完全没有发国难财的心思,更不知道,能够赚到这么多钱,竟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操纵物价。”朱纯臣笑着叹出一口气,接着唱戏似的摆出了一副高义的样子。“知道有人操纵物价,我心甚是难安,既无一夜能够安睡。目前,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我成国公作为世受皇恩、与国同休的公爵,自然要为国分忧!这些不义之财,就请圣上拿去犒劳前线士卒吧!”
  演完这一出只有两个观众的独角戏,朱纯臣又缓缓地收敛了那副夸张的样子。“所谓舍得,也就是该得的时候要得,该舍的时候要舍。这钱要是真留不住那也就不能硬留了。”
  “国公算无遗策,小老佩服!”朱家贞由衷地赞叹道。
  “账要做得漂亮,”朱纯臣下令。“除了家里的总账和那笔现银的账,把该烧的都烧了。”
  “是。”做账对于朱家贞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去吧。”朱纯臣摆手。
  “是。”朱家贞作揖转身。但他刚走到门口,朱纯臣又急急地叫住了他。“等等!”
  “国公爷还有什么吩咐?”朱家贞赶忙应道。
  “那一千两的账,留着。”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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