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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空印案爆发
  李善长面上的嘲弄之色消失了,人也显得满是意外。
  被这个绝对意想不到的消息,给整的有些懵。
  甚至于一时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一个他绝对想不到,在他的想象之中,绝对不应该会前来见自己的人,竟然前来拜访自己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回到应天的第一天就来了。
  “父亲,见……还是不见?
  要不……孩儿让人回绝了?”
  见到自己爹怔愣出神,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言语,李琪试探着开了口。
  李善长被自己儿子这般一说,倒是回过神来。
  笑道:“见,肯定见,这位可是你爹我的老朋友了。
  他既然来了,我这里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正好可以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善长说着,就迈步朝着前面而去,竟是要亲自迎接。
  这可是连胡惟庸方才前来,都不曾有的待遇……
  ……
  “伯温呐,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你这可真是稀客啊!”
  李善长笑呵呵对着面前穿着一身长袍的人拱手,打招呼。
  来人不是别的,正是刘基刘伯温。
  “善长兄,一别经年,如今再回京师,我这个老朋友怎能不前来见见?
  今日见到善长兄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更胜往昔,我也就放心了。”
  “是回应天城,不是回京师。”
  李善长笑着纠正。
  “都差不多,如今上位就在这里,朝廷中枢亦在这里,这里自然就是京师。”
  刘伯温笑着回应。
  李善长摇了摇头:“这个事我不与你多争执,抠这个字眼也没意思。
  是应天还是京师,且看后来吧。”
  说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刘伯温入内说话。
  刘伯温也没有去说,是谁先开始抠字眼的话,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
  “我这次倒是带了些好茶,伯温你来的正好。”
  李善长一边将刘伯温往会客庭引,一边笑着说道。
  “那我可有口福了。”刘伯温微笑点头。
  “不过,会客厅就不必去了,如今天气热,室内闷,反倒不如外面凉爽。
  善长兄后院的小亭子就挺不错,在那里喝上一杯茶,叙叙旧,吹吹凉风,倒是惬意。”
  李善长闻言,自是从善如流,嘴上却不饶人。
  “还是伯温你想的周到,论起这些闲情雅趣上的享受,我不如你。”
  说是这般说,但心里已经是越发郑重起来。
  之前得知,刘伯温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登门拜访自己,李善长就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
  刘伯温这趟前来,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此时听了刘伯温的话,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想。
  毕竟,若非是想要说点重要的事,刘伯温也不会连房间都不去,执意要到凉亭上坐。
  这不就是在防着隔墙有耳吗?
  ……
  “你这是担心我待会对你父亲动手?
  放心好了,别看你父亲长我三岁,可论起身子硬朗,我可差他差远了。
  真要是动起手来,老夫也只有被你父亲,按在地上痛殴的份。”
  来到凉亭之后,刘伯温看着侍立在李善长身后的李琪,笑着说道。
  “他就是怕我把你按在地上痛殴,才专门在这里守着。”
  李善长笑着接话,言语之中,尽是对自己儿子的维护。
  不过,在他说了这话后,李琪却向刘伯温拱手行了一礼,来到了亭子外面侍立。
  站在一个距离他们不算太近,却又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
  自己爹和刘伯温相谈,这是一个很难遇到的、长见识的机会。
  既然自己爹没让自己离开,那他自然不会错过。
  刘伯温没有再看走到亭外的李琪,他收敛了笑容,望着李善长肃容道:“收手吧,善长兄。”
  李善长同样收敛了笑容:“各地政令不都通了吗?
  夏税不都进应天了吗?一切都已变好。”
  刘伯温摇头,没有给李善长打马虎眼,说话一向喜欢云遮雾罩留三分的他,这次倒是直来直往。
  “我是说中都城的事情上收手吧,中都城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何必再起波折?”
  “呵呵!”
  李善长冷笑起来。
  “你说的轻巧,什么叫做已经有了定论?中都城没有定论!
  尘埃尚未落定!
  应天城是你刘伯温修的,大明尚未立国,就以这里为中心到现在了。
  你因为修建应天城,得到了很多荣誉?
  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可我还没有啊!
  我修建中都城,付出的远比你刘伯温多,可我得到了啥?
  得到的只有失败,只有屈辱,只有满腔的心血被糟蹋!
  你现在劝我收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伯温不避不闪,看着李善长正色道:“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事已至此,中都城断无再修的可能。
  我知善长兄在中都城上付出了很多,也知道善长兄心里委屈。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办法再挽回。
  就像是握住的荆棘,越是用力,就越是扎手,只有松开才是正途。”
  李善长坐直身子,脸上冷笑更浓:“我还偏就不信这个邪,除了扎手之外,还可以把荆棘给握断!”
  “善长兄真把荆棘握断了吗?
  这根荆棘可不是寻常荆棘,是钢铁打造的荆棘,越强则强!
  自起出世以来,经历多少艰难险阻,从未断过,反而被打磨的越发坚韧,万物不可催。”
  “你焉知我就用了全力?
  老夫从未拼尽全力干过什么事,唯独中都城,老夫要拼上一切!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李善长寸步不让,带着发自骨子里的坚决。
  刘伯温闻言为之沉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李善长后,忽地叹了口气。
  “善长兄,论起资历你比我老,论起官位你也比我高。
  论起爵位,你是国公我是伯爵,相差依旧悬殊。
  论起功劳,你也远比我大,是上位钦点的功劳第一,是上位的萧何。
  从一开始濠州城走到现在,战胜了多少强敌,经历了多少生死搏杀。
  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又有多不易,善长兄都比我更加清楚。
  天下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而今我汉人重夺回河山,正该好好修补一下这满目疮痍。
  善长兄长期执掌中枢,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有诸多淮西将领,愿意听从善长兄号令。
  善长兄一声令下,便可令天下政令晦涩难行,这是善长兄的本事。
  上位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善长兄的这份本领,用在大明兴盛上该有多好?
  定然能让我华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有新气象。
  这大明,也有着善长兄的一份大功劳。
  而今竟是想要摧毁这亲手建立的大明,善长兄于心何忍?”
  “我没有想要摧毁大明!”李善长梗着脖子说道。
  刘伯温直视着李善长,分毫不让:“可善长兄你正在做的事,就是在摧毁大明!
  你和上位两个,一为大明的帝王,一路上踏着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一为大明柱石,可以号令天下官员,与朝廷相抗。
  你二人闹起别扭,相互碰撞,定然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整个天下都要为之动荡。
  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家破人亡,也不知会令之前多少治理天下之功,荡然无存。
  你二人,和则天下安,斗则天下乱。
  这么多年都一起走过来了,那般艰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为何到了现在,就非要闹到这个份上?
  善长兄,相忍为国不行吗?”
  说到后来,刘伯温的声音里,都带出了一些恳求。
  “相忍为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相忍为国!
  若不是相忍为国,我能离开中书省?
  我能离开了中书省后,还一直兢兢业业做事,拼尽全力的修中都?
  可我相忍为国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中都城上犯大错的不是我。
  这次,我忍不了一点!
  忍了那么久,也该上位相忍为国一次了!
  须知道,这大明是上位的大明,最该相忍为国的也是上位!”
  李善长紧握的拳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说罢,望着刘伯温目光犀利道:“你是为上位做说客来了?
  上位接下来,还不肯适可而止,善罢甘休?”
  此时周边无外人,且面对的又是刘伯温这个极其聪明的老对手,李善长倒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刘伯温摇头:“和上位无关,是我不忍心看到大明再次动荡,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被波及。
  所以就前来见一见善长兄。
  上位什么性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寻人当说客?
  不过是我的一些猜度罢了。
  善长兄,胳膊拧不过大腿,事已至此,不妨退一步,再相忍为国一次。”
  李善长闻言突然笑了,笑得是那般的肆意。
  好一会儿,李善长才收住笑声。
  望着刘伯温道:“伯温,你还真当我这次这般大动干戈,只是为了重修中都城?
  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
  非只这些,我还要彰显相权!
  要让上位知道,除了君权独霸之外,还有君与士大夫共天下!
  伯温,你是正经的读书人,进士出身,自当明白君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意义。
  也该比我更加追求这个。
  这才是读书人最应该追求的啊!
  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你我本是一路人,本应该共同努力才对。
  上位越来越乾纲独断了,这不是好事。
  一个人再怎么聪慧,终究有个限度,还是会出错的。
  要是遇到个远远比不上上位的君主,偏偏又能乾纲独断,那更加严重,将会给整个国家带来灾难。
  所以,还是君与士大夫共天下好,能有效避免这等情况出现。”
  亭子外竖起耳朵听的入神的李琪,不由为之一愣。
  自己爹还有这样一层用意吗?
  自己怎能不知道?
  以往咋从来不曾听自己爹说过?
  不过,自己爹说的还是很对的,君与士大夫共天下才是正途,宋朝的那些士大夫,过的多好,那才是文臣最向往的时代。
  刘伯温身为高阶文臣,且之前还多次被皇帝用各种办法戏弄,都要给玩坏了,肯定也特别向往君与士大夫共天下!
  还得是自己爹,这样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了对付刘伯温的办法!
  在说出这个后,很大可能会化敌为友,让刘伯温这家伙也能为自己爹所用。
  就算是刘伯温不肯低头为自己爹所用,那也足可以让刘伯温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不掺和这事,不与自己爹为敌,那也是很好的。
  “君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意义?
  我自然知道!
  肥了士大夫,损害了国家嘛!
  与士大夫自身而言,的确很好,可对于天下而言,却是害多而益少!”
  李琪愣住,满是愕然的望向刘伯温。
  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刘伯温这等纯粹的文人口中说出来的。
  “一派胡言!
  若非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宋朝哪里能存在三百年?!
  赵普,寇准,范仲淹,包拯,王安石,欧阳修……这些哪一个不是一时人杰?”
  李善长再忍不住,勃然色变。
  “若非君与士大夫共天下,终宋一朝,岂能到死都收不回幽云十六州?
  岂能对外一败再败,丢西域,丢西南……后面更是发生欺辱至极的靖康耻?
  岂能宋辽金三史并存?
  你说的对,这些人都是一时人杰!
  不仅是他们,其余那些通过科考,一层层杀上去的人,又有几个是蠢材?
  单拎出来,哪个都能拿得出手。
  可为什么这些人杰,凑到一块后就什么正事都干不出来,哪哪都憋屈,哪哪都屈辱呢?
  十八个人乱当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在遇到特别不好的君主时,能让局面稍微好点,可弊端更大。
  想要做什么事,都有人去拉扯,根本难以汇集起全国力量办大事!
  人总归不能只考虑自身,到了一定位置,终究是要着眼于天下,着眼于整个华夏,私心太重是成不了事的。
  哪怕一时得意,却也终究逃不过昭昭青史!”
  刘伯温盯着李善长,言辞激烈。
  说的这话,和指着李善长鼻子骂没什么区别了。
  “刘伯温,你少在这里放屁!别整天把自己整的和圣人一样!
  开口天下万民,闭口家国大义,黎民苍生!
  为这大明,你付出的还没有我多!
  立下的功劳也没我大!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话?
  在我面前充大尾巴狼,你还差的远!
  你刘伯温这会儿说的轻巧,等今后刀子砍到你头上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再这般轻松,还能不能再这样蔑视君与士大夫共天下!
  别人让你喊声上位,真就把你刘伯温喊迷糊了,连士人的根本利益都不顾了?!”
  “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这个看法!
  君与士大夫共天下不是好事,刑不上士大夫也不是好事,会让太多人失敬畏之心,胡作非为!
  我一向都是这般认为,和喊不喊上位,没什么关系。”
  刘伯温清瘦的面庞,满是刚毅果决。
  “竖子不足与谋!”
  李善长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握住了刘伯温的衣服领子,拳头捏的咯吱吱作响。
  亭子外的李琪见此为之大惊的同时,也分外的懵逼。
  这就是顶级文臣之间的会谈吗?
  不仅仅没有想象之中的引经据典,各种云山雾罩的打机锋,反而直接就吵了起来。
  这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要动手?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一脸懵逼他,忙冲到亭子内拉住他老父亲的手,让自己爹别动手。
  就刘伯温这瘦弱的样子,真被他爹捶两拳,顺势往地上一躺,那讹起人来没任何商量。
  依照刘伯温的身份地位,这事一旦真的发生,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甚至于,李琪此时觉得刘伯温此番前来,说不定还真就打着激怒自己爹,让自己爹捶他一顿的想法。
  “道不同,不相为谋!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刘伯温没有理会被李善长扯乱的衣服,依旧一脸刚毅的望着李善长回应。
  说罢,一甩袍袖,转身离开。
  李善长挣脱李琪的拉扯,抄起石桌上精致的紫砂壶,对着刘伯温砸了上去!
  紫砂壶在刘伯温身后一丈多的地方落地,摔得粉碎。
  “自己怂,不敢和皇帝对着干就明说,少它娘的摆出一副圣人姿态!
  咱们走着瞧,这次的事,我赢定了!”
  刘伯温的脚步顿了顿,但终究没有回头,一路走远了……
  ……
  “刘伯温前去见了李善长?”
  “李善长亲自出门迎接,在里面待了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武英殿内,朱元璋看着由刘英送来的锦衣卫密报,饶有兴致。
  锦衣卫从建立到现在,已经初显成效。
  之前那种耳朵被堵住,眼睛被蒙上的感觉,已经大大的减退。
  锦衣卫的设立非常有必要。
  哪怕他乃是死后在现代生活了十五年,又重新回到了洪武八年,许许多多的事情都知道。
  但是,随着自己在一些事情上,做出了和上辈子不同的选择后,那么一些事情的经过还有结果,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自己做出来的这些选择越多,变动也就越大。
  和上辈子自己的经历,差距也就越大。
  在这等情况下,自己上辈子的那些经历,起到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小,很多都只剩下了参考作用,不等同于实事了。
  自己需要根据新情况,做出新的选择来。
  朱元璋接着往下看,很快就看到了刘伯温出来时面色有异,衣衫不整,而不要说是李善长了,就连李善长府上的下人都没有出来相送。
  这场见面似乎不欢而散。
  至于说,谈话的内容,锦衣卫的密报上倒是没有。
  这主要还是现在锦衣卫成立的时间短,远没有达到上辈子锦衣卫大成时,无孔不入的程度。
  而且,李善长和刘伯温在这个时候相见,说的一些话恐怕也比较私密,应该也会采取一些手段,防止被人给听了去。
  朱元璋看了一会儿,就拉开铁柜子那众多匣子的一个,将之给放了进去,并上了锁。
  而后面露思索之色。
  当然不是在想,刘伯温是不是背叛了自己。
  而是想刘伯温会和李善长说些什么,李善长又会有什么反应。
  而自己在接下来见李善长时,又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若是上辈子得到了这些消息,朱元璋早就不知道在心里,把刘伯温怀疑了多少遍。
  可如今心结早已解开,对刘伯温的成见已经不在,再去看这事时,自然会看到一些别的方面。
  ……
  “父亲,那李善长狂妄自大,做出这等事情来,他自己作死,您何必去劝他?”
  刘伯温府上,刘伯温长子刘琏言语之中,对于李善长带着强烈不满。
  “不是想着大家伙,跟随着上位一路走到今天都不容易,不想看见事情闹到那等份上,让天下为之动荡吗?”
  刘伯温说着,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摇了摇头。
  在事情上,自己想的还是简单了。
  有些人一旦在高位待的时间久了,就容易看不清楚局势,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会被权力蒙蔽双眼,变得狂妄自大。
  李善长这次,和当初那些和上位作对,轻视上位,然后被上位给横推的敌人有什么区别?
  在这些事情上,或许上位才是对的。
  有些人不狠狠的给他来上一下,他是不愿意认清事实的。
  只希望这次的动静能小一点,尽可能小的影响国计民生……
  ……
  “回去吧,不必在这里等我。”
  皇城之前,李善长对李琪摆了摆手,示意李琪回府上,不用刻意守在这里。
  李琪点头应下,上了马车,却并没有离去,只坐在马车内等候。
  看着自己父亲在宫人的引领之下,一步步走进皇城,一颗心也随之提起。
  本来经过他爹之前的一番分说,他对于这次的事已经不怎么担心。
  可谁让前两天刘伯温这家伙来到了府上,对自己爹说出了那样的话呢。
  让他平静的心又一次起了涟漪……
  他在心里不住的祈祷,盼望这一次自己爹入宫见皇帝,千万别出现什么意外……
  ……
  “来来,老李,尝尝咱妹子的手艺长进了没有。”
  坤宁宫内,朱元璋再次设宴,笑着招呼李善长吃饭。
  不见丝毫架子,更没了当初在中都城时,对李善长的不待见。
  李善长看到这次的饭,乃是马皇后亲自下厨,且饭桌上还有一道皇后娘娘亲自做的烧鹅之后,心中的一丝隐忧也随之消失不见。
  烧鹅可是皇后娘娘的拿手好菜,只不过轻易不会做,能吃到的人很少。
  只有在招待重要且亲近的人时,才会做烧鹅。
  李善长推辞了两次,也不再客气,夹起一块烧鹅开始吃。
  “皇后娘娘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今日还能吃到皇后娘娘做的烧鹅,臣深感荣幸。”
  李善长对烧鹅赞不绝口,比吃山珍海味还要仔细和享受。
  “只要你想吃,今后随时都可以吃。
  说起来,李大哥是除了陛下之外,吃我做的烧鹅次数最多的人了。”
  马皇后在围裙上擦擦手,也开始吃饭,笑着回应。
  “臣辜负陛下,辜负皇后娘娘信任了。”
  李善长一脸诚恳的认错。
  “有啥辜负不辜负的?舌头和牙这般亲近,有些时候还打架呢。
  我和陛下之间,有些时候也置气。
  你们之间有些磕磕绊绊也再正常不过。
  磕绊归磕绊,但日子不还得过不是?
  谁又能离得开谁?”
  “是,是,皇后娘娘您说的是,臣谨记在心。”
  朱元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端给李善长,一杯自己端着。
  “咱家老四的婚事,就指着老李你了。”
  “能为燕王殿下大婚做些事,是老臣的荣幸,也是上位给老臣天大的恩宠。
  老臣欢喜还来不及,必然竭尽全力,把一切都给做好。”
  李善长酒杯低于朱元璋,和朱元璋碰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哈哈,有你老李这句话,咱就放心了!
  来来,接着吃,咱俩再走一个。
  今天喝的这酒可不简单。
  是洪武元年,咱大明建立的时候,妹子专门让人窖藏的,总共就五十坛。
  现在剩下不到二十坛,喝一坛少一坛了。”
  “那臣今日可要多喝一点,这等好酒不能错过。”
  一时间,宾主尽欢……
  这场家宴持续一个多时辰方才结束,对于大忙人朱元璋来说,能让他抽出这么长时间陪一个人吃喝很少见。
  那坛子酒也喝了大半坛子。
  李善长离开时的时候,不论是李善长还是朱元璋都是醉醺醺的了。
  送走李善长,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朱元璋立刻就变得神采奕奕。
  一双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
  如今,一切事情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老四成亲之后开始动手了!
  ……
  “爹,咋样?”
  李琪从马车上跳下来,搀扶着李善长上车。
  并递给了李善长一碗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带着关切的询问。
  上了马车,身上八分醉意立刻就消失了三分的李善长,接过醒酒汤喝了大半碗,将之递给李琪,用洁白的手绢擦下嘴,笑着道:
  “没事,皇帝真的服软了,皇后娘做了烧鹅,亲自说和。
  这天下,还离不开你爹!”
  李善长说着,身子往后一仰,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只管安心,不要听刘伯温那家伙胡扯,一个自以为是的士大夫叛徒罢了。
  他以为他聪明,看清楚了大局?
  却不知他愚蠢的可怕。
  这一次,你爹我才是大局!”
  ……
  金秋八月,丹桂飘香,最后一批夏税也到位。
  应天城热闹非凡,化身成为了一片喜庆的海洋。
  这不仅仅是因为各地报税的地方官都进了京,酒楼,秦淮河的画舫等地方消费激增。
  更重要的是,皇帝的四儿子,大明的燕王殿下在今天成亲了。
  娶的乃是大将军,魏国公徐达家的掌上明珠!
  哪怕这场婚事,一开始时皇帝就已经做出了指示,说如今天下初定,用钱的地方还多,一切从简,不搞大规模,不铺张浪费。
  可终究是皇帝的儿子成亲,许许多多人,都还是跟着兴奋起来。
  而这一次最为露脸的,无疑是燕王朱棣这个新郎官。
  但在很多明白内情的人眼中,最为露脸并不是这对成亲的新人,也不是皇帝和皇后这对公婆,更不是嫁闺女的大将军徐达。
  而后许久不曾在应天露面,主持婚事的韩国公李善长!
  哪怕早就传出来了,皇帝要让韩国公主持燕王婚事的消息,可这消息也没有见到,事情真的发生来的冲击力大。
  消息一传出,很多多少有点提心吊胆的,前来报税的地方官员,都瞬间放下心来。
  韩国公不愧是韩国公,就是够硬!
  跟着韩国公走准没错!
  本来手里有钱,玩的就的很多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后,玩的就更了。
  难得入一次京师的他们,沉浸式的体验了一把金陵自古的繁华……
  ……
  窗棂上贴着大红囍字,燃烧着红烛的房间里,朱棣用绑着红绸布的秤钩,勾着盖头的一角,轻轻的掀开盖头,露出新娘的真面目。
  只是一眼,燕王朱棣就看呆了。
  这个之前,满脑子都是军阵操练,战场杀伐,觉得女人特别没有意思,娶徐妙云全都看在徐妙云的父亲是徐达的份上,和徐妙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愣在了当场。
  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似的。
  一时间,眼中只剩下了这个俏佳人,其余的一切都消失了。
  “你……看什么呢?”
  持续了好一段儿时间的寂静里,微微低头,垂着眼帘的徐妙云,终于是忍不住抬起了头,轻启朱唇,出声询问。
  “妙云,你真美!”
  朱棣喃喃出声,似乎连魂都飞到了天外一般。
  徐妙云一愣,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更是平添了几分俏丽,分外动人。
  将朱棣看的痴了……
  窗外,手里拿着专业设备,躲在阴影里悄悄听墙根的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听到这动静,一个个顿时兴奋起来。
  无声的挤眉弄眼。
  显然是想到了老四之前从凤阳往应天返回的路上,面对父皇的询问,说他堂堂男儿,志不在成亲之上,女人都是麻烦的话。
  老三又找到了嘲笑老四的新料。
  哥几个挤眉弄眼之后,立刻集中精神,带着满脸的八卦,继续安静倾听,生怕错漏了任何动静。
  谁能想到,堂堂太子,外加几个亲王,居然会干偷听墙角这等事。
  当然,用住朱标的话来说,他这不是偷听墙角,是关心弟弟,怕弟弟在洞房的时候行差踏错,他好及时发现,并在今后及时的给予纠正。
  这是一件很严肃,很正经的事!
  ……
  五天之后,燕王成婚的热度已经下去了很多。
  这对新人该有的婚后礼仪,如‘回门’这些都给完成了之后,忍耐了多日的朱元璋,终于开始行动。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锦衣卫连夜出动!
  被后世人称之为洪武四大案之一的空印案,彻底拉开帷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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