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鼬惊异地看?着天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望向身前笑意盈盈的由纪。</br></br> 她融在光里，在雨后忽然架起的彩虹下，遥远又不可捉摸，美丽的不可思?议。</br></br> “你现在信了吗？”</br></br> 鼬迟疑地点了点头。</br></br> 果然很好骗，由纪哈哈大笑。</br></br> 鼬听?着由纪爽朗的笑声，低下头，脸悄悄红了。</br></br> 由纪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她献宝似的献上手里的甜点，让鼬尝尝试试。</br></br> 忍者不该吃不明敌友的人的东西?，但?鼬无法拒绝由纪，他接过由纪的东西?，吃了两口，然后忽然抬起头，由纪弯下腰，问：“是不是很好吃？”</br></br> 鼬矜持地回：“尚可。”</br></br> 由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br></br> 鼬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br></br> 之后，由纪一直跟着他。</br></br> 鼬睁开眼，由纪在身边。</br></br> 闭上眼，由纪还在身边。</br></br> 他靠在树上，望着星空，问树下的由纪：“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br></br> “你不愿意我跟着你吗？”</br></br> “不是，”鼬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br></br> 由纪故作思?考，半晌，答道：“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实在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你了。”</br></br> 鼬愣了愣，问：“神也会无处可去吗？”</br></br> 由纪这时早不把玩笑当回事?了，听?鼬这么问，还怪尴尬的，她咳了咳，解释道：“神的话，其实跟人没什么不同?。”</br></br> “哪里一样呢？”鼬惆怅地望着战场上随处可见的生命凋零，问她，“神的话怕是早就超脱生命的轮回之中了吧？”</br></br> “由纪，”他耳边轻轻吹拂着沉重风声，没有木叶那般轻柔，“生命如斯脆弱，如此痛苦，身处其间的人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都不能活得很好。”</br></br> 鼬看?着自己幼小的手，他跟着富岳在战场上到处游走，虽然身旁有宇智波的族人护佑身侧，可是下一任族长的手哪能不沾鲜血呢？</br></br> 他懂得生命的珍贵，却也懂得忍者的职责。</br></br> 于是，在战场上，他一边救人，一边杀人。</br></br> 救的屈指可数，杀的不计其数。</br></br> 他还是稚童就已是合格的刽子手了。</br></br> “可他们已活的如此艰难了，”他漆黑的眼里空无一物，“我们还要夺去他们宝贵的生命。”</br></br> “我不懂。”他头痛欲裂，“这世间的矛盾我还无法参悟。”</br></br> 由纪抬头望着他，见树上的鸟儿飞过他身边，久久停留却不愿意在杀孽缠身的他身上落下，转而?飞走去了又一颗树上。</br></br> 良久，由纪轻声说：“你还太小了，这世间的一切，太复杂、太艰难、太痛苦，没必要现在参悟。”</br></br> “可我已想到此处，早已无法逃离。”</br></br> 他低头看?着由纪，期待地问：“神的话，是不是可以逃离。”</br></br> 当然不可以。</br></br> 这世间哪里有神？</br></br> 可是由纪对他点了点头，回应了他的期待，笑着说：“可以。”</br></br> “我不但?可以逃离，还能带你一起逃离。”</br></br> 鼬痛苦而?纠葛的杂念一时冰雪消融，暂时看?不到踪迹了。</br></br> 由纪带他去了一处远离战场的又毗邻火雷两国边境线的地方?。</br></br> 那地方?也是一切的终焉——终结之谷。</br></br> 鼬和由纪相对而?坐，一方?坐在柱间这边，另一方?坐在斑这边。</br></br> 由纪看?着瀑布下的断崖，对鼬说：“这样的痛苦其实不只是你，这两位大人也同?样体味着，一直到死，两位大人都被这种痛苦纠缠着。”</br></br> “鼬，”鼬看?着由纪无奈地说，“我想这便是为?人的修炼吧。”</br></br> “这世间的矛盾是无法消除的，一个矛盾过去，又是一个新的矛盾，黑白相争，阴阳互斥，天地分离，所以，世界才得以存在。”</br></br> 她让鼬去看?山，看?水，看?天，看?眼前可以看?到的美丽，然后问鼬：“你看?到了什么？”</br></br> 鼬想了想，答：“我看?了生命的因果。”</br></br> “因为?有天地，所以有山水。”</br></br> “因为?有山水，所以有生灵。”</br></br> “还有吗？”</br></br> “还有？”鼬的眼神落到由纪那张脸上，注意到她耳边摇曳的玫瑰，和指间融于白色的银戒，遥远的思?绪忽然变得狭隘又小气。</br></br> 他问：“由纪，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耳饰和戒指？”</br></br> 由纪一顿，下意识转了转手指上的婚戒，而?后，笑道：“是我丈夫给?的。”</br></br> 鼬皱起眉：“神会有丈夫？”</br></br> “不是。”</br></br> “不是什么？”</br></br> “我不是神，”由纪抱歉地说，“我只是不该存于此世的人而?已。”</br></br> “为?什么不该？”鼬的关注点竟然不是受骗。</br></br> 由纪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br></br> 鼬迅速又生硬地说：“没有。”</br></br> 哦，那就是生气了。</br></br> 由纪望向木叶的方?向，此时这个时间节点的自己正陷入长眠，她其实不能呆太久。</br></br> 她即便超越了时间，但?也不能忤逆世间的规律。</br></br> 一个世界里，只能有一个宇智波由纪。</br></br> 所以，至今，她强行跨越轮回的伤还没有好，甚至越来越重。</br></br> 由纪结束了话题，她说：“时间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吧。”</br></br>